本报记者周静
记者在胜利农场采访的几天,街头巷尾不时听到老乡们回忆当年的知青旧事。“浙江的腿儿天津的嘴儿”,“下地前农民给知青磨镰刀”,“知青可有才了,有个姓王的浙江知青小笛儿吹得才好呢!”……惹得大家或欢笑,或叹息。一件件往事,把我们的思绪拉回到了那个激情如火的年代……
胜利农场属于国营农场,当年实行军事化管理,按照营、连、排编制。当年三营八连连长董海山手底下带着许多知青。董海山说,这些知青最小的才十六七岁,大的也不过二十二三岁,别看年龄小,但是非常能吃辛苦,正常劳力一天锄四亩地,知青刚来时一天就能锄三亩多。尤其是浙江知青最能干,有一年去附近的魏家屯修水渠,活特别累。浙江知青光着脚丫,挽起裤脚,踩着发臭的稀泥挖水渠,抬起土筐来两个摞在一起挑,连当地的壮劳力都佩服。
虽然能吃苦,但知青刚来时还是闹了不少笑话。五谷不分,禽畜不辨。锄地的时候,看着满地绿油油的小麦,一个知青惊呼:“连长,这咋种这么多韭菜呀?”当年三营七连连长张凤阁告诉知青,这是麦子,不是韭菜。在谷子地干活的时候,又有知青喊:“连长,过来看看!你看是草不?”张凤阁过去一看,谷苗被拔掉了,草依旧。有个当地老头说,“孩子,这是咱吃的小米啊!”手把手,教知青干农活。
从城市来到农场,劳动让知青们体会了农民的辛苦。夏天耕作时,草帽挡不住如火的骄阳,知青们全身脱去几层皮,原来白嫩的肌肤变得黝黑发亮。几个月后,他们就和当地人赤膊光脚,在酷暑中挑着重担行走自如了。
那时劳动分任务,不论是知青,还是当地人,任务都一样。张凤阁记得有一个名叫陈锡明的浙江知青,这个人有一股子韧劲,秋收时到地里扒苞米,不完成任务中午就不回来。有一天中午张凤阁看到大家都回来吃午饭了,唯独不见陈锡明。到地里一看,还在满头大汗地扒苞米呢!张凤阁帮他扒完苞米,两人这才回来吃饭。
下地拔“苞米了”,一人分一条,自己干自己的。一个浙江女知青一进地里就哭,玉米地看上去漫无边际,人一进地里就谁也看不着谁的影了,只有无穷无尽的玉米秸。女知青感到害怕。张凤阁就喊:“我在地头帮瞅见了,没事!”女知青还是哭,张凤阁就等自己完成任务后再来帮她的忙。
艰苦的年月里,就这样相互扶持,知青和老乡们,一起度过了那样一段终生难忘的岁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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