拱墅区登云大桥下的运河边,有间古朴的书院,名为拱宸书院,一听名字就让人想到拱宸桥,进而联想到大运河。书院里藏着3000多本书,其中千余本与运河有关。书院的负责人叫任轩,是诗人、自由撰稿人。2001年他来到杭州工作,2004年开始研究运河文化,至今已经十余年了。
千余本有关大运河图书 书院24小时免费开放
从登云大桥走下来,踩着石板路来到桥西历史文化街区,这里的建筑古风十足,多是二层小楼,即便背后倚着是现代感的购物广场,也没有影响这里的气质,时光仿佛在小巷里安静下来。
因为悬着牌匾,拱宸书院很好找,它一层以整块整块的木板拼接成门,门上贴着大运河的旧照;二层镂空的木窗半开着,廊下悬着装饰的灯笼。微风徐徐,覆盖在黛瓦上的一小片绿植随风摇摆,给小屋增添了一抹生机。
绕着书院走一圈,发现连着书院的一座小房——廿四书弄,取自24小时免费开放之意,即除了周一闭馆,全天都开放。拱宸书院的场地是由拱宸桥街道提供,为的是更好地传播推介大运河遗产价值。敲敲门,果然有人应声开门。
一进门,便是一排原木色的书架,上面摆放着书院藏书。任轩说,书院约有3000余本书,这些书有在他研究运河文化史料的这些年里寻得的,也有朋友捐赠的,藏书中的三分之一与京杭大运河有关。
再往里走的大堂,摆放着就是木桌和长条凳,一本本《拱宸》读本摆放在屋内,这套杂志从2013创刊,两个月出版1期,现在共有24册了,每一册都围绕着京杭大运河展开,“人家”“手艺”“运河孝文化”等等,编辑部每期都要策划一个有关运河的不同主题。
任轩是《拱宸》读本的执行主编,查资料、采访运河附近的原住民是必须要做的功课。任轩说,现在研究大运河的材料已经很多了,资料搜集并不很难,而老底子住户在基层街道的帮助下,寻找起来也容易不少。
编写运河故事 发现历史点滴
《拱宸》杂志里记录了太多太多有关大运河的故事,串联起来,让人了解大运河的前世今生。
说到大运河的故事,人们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运河水、运河上的船、运河上的桥,谁又能想到浙江历史上的第一条铁路竟与大运河相关。
那篇文章的主笔人李郁葱在读郁达夫传记时发现一条线索:当年的拱宸桥旁有条铁路延伸至此。全长16.135千米的江墅铁路,于1906年开工建设,它的名字就是出于其从钱塘江畔逶迤至拱墅而得名,次年通车,沿途设闸口、南星、清泰、艮山、拱宸五站。1912年12月11日,孙中山曾从闸口乘经江墅铁路的火车到拱宸桥。到1937年,拱宸站的年进出旅客近60万人次,可惜1944年,侵华日军将江墅铁路的艮山门至拱宸桥段全部拆除,它退出了历史的舞台。现在登云路以南,金华路以东建有江墅铁路遗址公园,向人们宣告着它往日的存在。
如果说上一个故事带着历史的沧桑让人喟叹不已,下面这个故事能把你拉回现代。
任轩说,他们做过一期专题,是讲与大运河(杭州段)有关的报纸,《浙江日报》《杭报》听起来就让杭州人倍感亲切的报纸就在拱宸桥诞生,此外《笑林报》《觉民报》《西湖报》《潮声》等报纸都在拱宸桥地区创刊,这些报纸在拱宸桥地区的诞生,客观上推动了近代杭州乃至中国新闻业的发展。把这期杂志带回家,翻到其中的报纸插图页,即使是广告和公告,因为有了时间的痕迹,也具有了艺术的美感。
《拱宸》是文学生活类读本,细细读来每个故事都很有趣,有种认识新世界的惊喜。大运河像穿针的线,把历史的碎片串联起来,让人不禁感叹:岁月已变,生活依然。
运河故事融入生活 记录旅程还将继续
因为受爸爸的影响,任轩7岁大的儿子也对大运河感兴趣,今年他和爸爸在写《拱宸》的第22期——《重走马可·波罗》之路时,去过很多地方,这对年幼的他来说像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。
讲到这里,会不会觉得任轩的生活让人羡慕?自由撰稿人,工作时间自由、内容有趣、有时间照顾家人……
任轩说,因为写作需要静下心来,白天事务性活动多,只有晚上才有空写作,“常常写到天亮,将近十年了,生物钟早已打破,所以上午要很晚才起。”
除了创作与运河有关的文章,任轩还用诗歌来表达,2012年出版了《大河无言》运河诗歌专集,是说运河,亦是再说自己。
任轩在《拱宸桥颂》中这样写道:“我和它最初的筑造者们拼过一回酒,在桥西/木头酒肆内,座无虚席。我满腹不解:/一堆石头,怎可以如此不讲理——/既向你发出限高令,又允许你的脚/在它们身上踩踏。“悖论往往也是最为严密的逻辑,/方圆百里,这堆石头已经长出自己的广陵散!”/……“天下有多少驼背的身体,他们用弯曲/支持了自己的祖国。”自此,拱宸桥又多了一面镜子/一块来自福建的石头/。”
任轩是福建人,就是这块来自异乡的石头吧。
任轩说,记录大运河的文章还会写下去,因为这些故事根本写不完,总会发现新的线索,而时光也在流逝,大运河周边的自然及人文环境也在变化,这个时代总有新的故事等待着他去书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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