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月18日,第二届“宁波帮??帮宁波”发展大会在甬举行,来自全球的宁波帮人士济济一堂。
会场上商人和学人两大群体,构成了宁波帮的主体。国与家;商与学,“知行合一,经世致用”的精神基因,让宁波人不管是在世界的任何角落,还是在风云际会的历史时刻,都能成帮、互帮。
不止宁波,眼下全国各地都在举办各种乡贤大会。对乡贤们来说,家乡显然不止是“生意”;对地方政府来说,吸引乡贤回归,也不能只谈感情。
追寻“宁波帮,帮宁波”的历史,不是鼓吹宁波或者浙江一地的地域乡情,更是对几代人积累起来的宁波帮精神的传承。
商与学
务实低调的宁波商人闯荡四海,克勤克俭,但对于一样事情舍得大手笔,高调花钱,那就是――造学校。
以商助学,因学哺商,不仅让宁波帮代有人才出,更让浙东的经世致用的实学传统,传承有序。
在为改革开放出版的一些书籍中,有这样的记录:
1986年12月,“世界船王”包玉刚在香港摆宴席,接待了40多位来港的宁波老乡和几位浙江省领导。
席间大家用宁波话谈天,共叙乡情、其乐融融。吃到一半,时任宁波市委书记的葛洪升,突然被包玉刚叫到了一边,一同被叫过来还有在港的两位宁波帮大亨,邵逸夫和包从兴。
包玉刚对着两人说:“我想把我们读书时的中兴中学翻修一下,准备出资1000万,你们看你们出多少。你们报,剩下的我出。”包从兴连声答应。邵逸夫则说:“玉刚兄说好就好,我们听玉刚兄的。”
第二天,中兴中学的1000万资金就筹措到位了。包玉刚一人承担600万,邵逸夫、赵安中、包从兴、叶彰谋每人出资100万。
葛洪升在回忆录中说,这是包玉刚用心良苦,要把邵逸夫他们拉进来一起帮宁波,“他是在帮我们做工作啊。”
这次以后,邵逸夫开启了在家乡宁波以及全国各地大手笔捐资助学的序幕。如今,在许多省份都能找到他捐建的逸夫小学,逸夫实验楼等等。总计在内地捐资助学至少30个亿。
1984年,邓小平同志号召“要把全世界的‘宁波帮’都动员起来建设宁波”。宁波帮商人建设家乡,第一件想到的事情,还是造学校。
当年,包玉刚捐资2000万美元,兴办了宁波大学。建宁波大学时,包玉刚为了建好学校,要亲自监督工期。对葛洪升说2000万美元分期付款,“建一部分,付一部分。”
精明务实的背后,是宁波人对崇文尚学,一直以来的推崇。
在宁波的天一阁里,500份家谱记载了500个宁波家族的兴衰更替。有人研究后发现,其中最多的例子是,书香门第家道中落、转而艰苦从商,而后捐学兴教、接续文脉。
这也可以从一个角度解释:从宁波走向全国、全球的,基本上是两种人:包玉刚、邵逸夫这样的商业大亨,也有贝时璋、谈家桢、屠哟哟等科教届的巨子。
据统计,宁波籍两院院士有116位,数量居我国各城市之首,宁波籍大学校长有近300位。不管是做生意,还是做学问,低调务实,不尚清谈是他们身上共同的特点。
家与国
家国情怀,始终伴随着宁波帮。孙中山曾对“宁波帮”赞誉道,“凡吾国各埠,莫不有甬人事业,即欧洲各国,亦多甬商足迹,其能力之大,固可首屈一指。”
1840年中央南京条约签订,包括宁波在内,五口通商。宁波人最早被卷进了颠沛流离、风雨飘摇的时代。
从背井离乡,实业报国、救亡图存;到改革开放,积极参与国家建设,宁波所经历的跌宕起伏壮怀激烈的家国故事,历经岁月洗礼而不褪色。
宁波帮商人李惠利自称“小人物”,小本经营,平时生活十分节省简朴。单比资本,远远不如包玉刚、邵逸夫。但他却在自己的家乡宁波,捐资建造了李惠利中学,李惠利医院,至今仍福泽宁波百姓。
上世纪90年代初,数十年旅居外地,饱经离愁的李惠利,在临终前对家乡的干部说:“我不一定能看见医院建成了,但我一定事先安排好。我没什么钱,但医院的设备一定是一流的。”
建医院、造学校和投身革命相比,并非伟业。但对家乡的拳拳桑梓之情,赤子之心,依旧让人动容。
像李惠利这样的宁波“小人物”还有很多。造福桑梓,报效祖国的家国情怀成为了,联系宁波帮间最有力的纽带,并不为时间所褪色。
如今,宁波GDP刚刚迈入万亿元大关。书藏古今的人文底蕴,港通天下的天时地利,加上多年来一代又一代宁波人打下的扎实的制造业基础。宁波的发展后劲仍然很足。
新一代宁波帮,帮宁波,仍然能得到巨大的发展空间。截至2017年底,宁波引进侨资企业8100余家,总投资约509亿美元,实际利用外资157.2亿美元,其中大部分资金来自“宁波帮”人士的投入。
“宁波人为自己的家乡做事情,应该是理所应当的,算不上帮忙。”网易丁磊说,包玉刚、邵逸夫,做商业之外兴桥铺,“这种精神一直影响着我”。
如今,除了宁波帮大会之外,全国各地越来越多地方都在办乡贤大会:江苏发展大会、世界温州人大会、丽水人大会等等。如何用好乡贤资源,仍然值得各地深思。或许“宁波帮,帮宁波”,提供了一种可资借鉴的“相处”模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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