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为它山堰。
冬日午后，阳光和煦，我们溯南塘河而上，寻访南塘河的源头———它山堰。
塘河，原指堤岸垒成的河流，后来泛指人工河，其称呼多出现于东部沿海地区。宁波，素有“三江六塘河、一湖居城中”的说法，这也是千百年来城市格局的大致勾勒。
现在的人们，大多习惯了站在三江口，以此为原点，去考量城市的发展变迁。我们这次寻访活动，决定采用一个全新的坐标。我们把空间拉远到鄞西南的鄞江桥，在天台山脉与宁绍平原的交汇处，我们看到樟溪河在群山间冲出一个豁口，汇集山涧清流，滋养出下游平原千顷良田。
我们把时间拉回到公元８３３年。彼时，安史之乱过去了半个多世纪，重创之后的大唐帝国，步入风雨飘摇的黄昏。中央政权的式微，却导致了江南经济的意外繁荣。这一年，地处大运河最远端的明州城，迁至三江口才１２年，即将迎来第一次大发展。
“明州城坐拥三江，但通江达海的潮汐河，无法提供生活和灌溉的淡水保障。”鄞州区文物管理委员会办公室主任谢国旗说，随着城市人口的膨胀，淡水供应已经成了城市发展最大的瓶颈。
很难相信，就是我们眼前这座大块条石叠砌而成的大坝，一举解决了明州城的供水问题，为此后千年城市的发展奠定了基础。
确切地说，这条横亘在樟溪河上的过水大坝，只是整个它山堰水利工程的一部分，但是这个叫“渠首枢纽工程”的区域，完美地实现了阻咸、蓄淡、引水三大功能。堰上之水至此分流，“旱时七分入河，三分入江，涝时七分入江、三分入河”。
“这里的江，指樟溪河汇入的奉化江，是咸淡夹杂的潮汐河，而河，就是人工开挖的塘河。”谢国旗说，南塘河源自它山堰，经洞桥头、沙港口、横涨桥、石碶、段塘，与奉化江若即若离，声气相通，奔流２０余公里，将清冽的山泉源源不断注入明州城内的月湖和日湖，明州城，活了。
考虑到暴雨季节泄流不足，此后，南塘河上又修建了乌金碶、积渎碶、行春碶等配套设施，涝时将洪水不断排入甬江，旱时则利用潮汐顶托开闸纳淡水，以补充鄞西灌溉用水。一路寻访，我们见证，回逤闸、官池塘、洪水湾等古代水利工程遗迹留存至今。
作为中国古代四大水利工程之一的它山堰，已经在樟溪河上默默矗立了千年，今年１０月，它山堰成为宁波首个世界灌溉工程遗产，一时引得游客蜂拥而至。而南塘河，就像一条维系城市新生的脐带，也在鄞西静静流淌了千年，它的一头，是宁波的根源，是城市的胚胎，另一头，是一个流光璀璨的明州城，是一个精彩纷呈的港口城市。
□记者 朱宇 王岚
单玉紫枫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