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女足与丹麦之战,耗费了我差不多一油箱的汽油,还有一路的胆战心惊。
蹲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完上半时,开车出门去接从北京和广州来的同行。带着1比0的快感,由南向北穿过整个城市,抵达同行下榻的酒店,大堂的电视机里,看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比分:2比2!
忐忑不安中,再次穿越城市,到达我们准备娱乐的地方时,比赛已经结束了,是一个如释重负的3比2。
第二天多曼就成了“神”啦,叫做“女神”,“额滴神呀!”像极了《武林外传》里的佟湘玉。客气一点的,将其称呼为“女米卢”,可是男米卢的下场并不美妙,可能是中国足协最不待见的人物之一。
胜利当然是必须庆贺的,来点香槟也无妨,但是就像我们将欧洲人花了四百年时间才去掉水分的干葡萄酒,也要兑上些饮料一样,中国女足首胜之后开启的香槟,也好像兑了点来路不明的东西。
也许我们必须承认女孩们是骁勇的,但是正如多曼斯基也承认的一样,2比2的时候,她几乎绝望了,不知道瑞典谚语里面有没有那句“煮熟了的鸭子飞了”,但多曼的心情一定是这样。所以我们也必须承认,宋晓丽的世界波多半是蒙的——大多数世界波都是蒙的,没有必要回避,齐达内都这样说过。
可是,某些参加过N次女足世界杯现场采访同志们兴奋异常,像是竞猜足球彩票一般,押下了中国队必进四强的赌注,言之凿凿。只不过,当时与我在同一辆汽车上,穿越城市的那几个北京的、广州的同行们,都在担忧,韩文霞同志能不能抵抗住德、美、朝、巴女足如同男人一般粗鲁的进攻打法?
中国足球的某些坏习惯不可避免地传染给了女足,比如那一年肖珍在网兜里捡了八次皮球,人们都说,女足完蛋了。这次首胜了丹麦,一个不算强大的对手,人们又都说,要进四强,乃至有了冠军相。从小组赛到四强,也不过区区四场球,小组出线遭遇C组第一或第二名,其实就是些世界杯的边缘人,挪威、加拿大、加纳和澳大利亚,中国队就算打进四强,也没有有足够的理由让我们欢呼雀跃。现在我可以预知的是,多曼斯基的头上还会增加些光环。
坦率地说,对中国女足的感情叫做热爱,属于原生态的,不像对于中国男足,是迫于生计。谁让女足有韩端这样的美女呢,但正是为了保护美女,应该少造几尊神,造神容易送神难,1999年世界杯后的女足大滑坡,就是我们太在意那些玫瑰女神的妖艳,在意得有些利令智昏,根本不顾女性的生理特征,一群早该在家相夫教子的大龄女青年,却在悉尼作拼搏状。
狂欢过去了,如果中国女足冷不丁闯进了四强,说不定,还顺了一块奖牌什么的,千万别说,1999年昨日重现,就如亚洲杯冠军和阿尔加夫杯惨败,都是中国女足最真实的一面,让多曼再调教一年,明年会有惊喜,再高呼,“额滴神呀!”
妙红本报驻成都记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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